看完後感覺蠻複雜的,或許是對它期待比較高的關係,要達到「真的好啊!」的境界本身就比較難,但從拍片目的、電影拍攝手法以及情感詮釋來看,整體而言算是正評。兩相衡量之下,給個微好雷吧!
之所以沒辦法真的到”That’s it!”的程度,可能跟我不習慣看勵志片的關係吧!雖然這部以史實為基礎而拍成的電影,結尾以圖靈接受化學閹割、自殺了解生命收場,但我看完後覺得它給在社會上的異類們(不見得是亞斯伯格型的,也包含一些非常態的情形)打了一劑強心針:縱使不見容於世上,只要努力發揮自己的價值,終有一天能被看見!電影不斷出現的名言:”Sometimes it is the people who no one imagines anything of who do the things that no one can imagine.”(有時候被世人遺棄的人,才能成就那些非凡的大事。)便一再重申這句話的價值。總結整部片的情緒,大概是婉惜中帶點欣慰吧!無論Enigma是不是真的由圖靈破解(這就是歷史考察的部分了),若以「讓世人重新記起圖靈」這個目的而言,電影可以說是成功了!
這部電影以三條軸線拍攝:青少年時代、二戰時代、戰後時代。青少年時期的他,因為思考模式不同、不懂多數人的社交模式而受排擠,甚至霸凌。在他被釘在地板內時,比起旁白的那句:”Do you know why people like violence? It is because it feels good. Humans find violence deeply satisfying. but remove the satisfaction, and the act becomes… hollow.”(為什麼人們喜歡暴力?因為那使人感覺很棒,人們覺得暴力可以給予滿足的感覺,但是當你移除了滿足感,剩下的是空虛。)當時更有感覺的,反而是地板下的圖靈與其他人的「互動」模式,當圖靈對周遭的敵意再無反應、放棄掙扎,陷入槁木死灰的狀態時,對方才開始覺得不好玩而罷手。明明最初只是覺得好玩,為什麼會間接把一個人逼至絕境,這種至死方休的惡意竟然出自於「惡趣味」,想來還是一陣發寒。而克里斯多福的出現,在情感上不僅讓圖靈有了依靠,也進而啟蒙了他對密碼學的興趣。
第二條軸線,便放在二戰時期破解德軍密碼的過程:圖靈獨樹一格的行事作風、怪異的社交模式、對「克里斯多福」異常的執著,讓在合作初期遭受很大的阻力,此時遇到了同為「怪胎翻釋員」瓊,一樣是數學鬼才而與圖靈一拍即合,也懂得與「正常人」相處的方法。在她的疏通下,箭拔弩張的氣氛有了緩轉的餘地,相斥的兩股力量合流,為共同的目標一齊努力。而第三條軸線,戰後不久蘇聯與西方國家也從原先的同盟關係成了冷戰的對立,情勢依然緊張,而圖靈的各種神秘行徑(或怪異行為)也引起警方的懷疑與調查。在偵訊的過程中,最精采的部分莫過於”Can machines think?”這個問答,闡述了「機器雖然無法跟人腦一樣思考,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思考。在人類的世界裡,因為存在著各種價值觀與好惡,我們認為這是每個人思考方式的不同所致;而機器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不同而已。」最後問了警探「你覺得我是人還是機器?」像是為他這一生所受的各種異樣眼光做最深沉的控訴,是,他不懂得大家使用的語言、聽不出話中話,對他而言,這些「正常人」的思考模式,就跟他們面對一台機器一樣難懂,但一切不過是方式上的不同,因此,是人還是機器?根本不重要。
最後我想提的,就是這部電影傳達的情感。看完之後我找了幾篇影評,討論他到底是同性戀還是雙性戀?有沒有喜歡上瓊?我反而會想用「印痕」的概念解釋他對克里斯多夫的感情。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這個人出手幫了他、並陪在他身邊,但當時的社會只容許「男生喜歡女生、女生喜歡男生」存在,當圖靈發現自己不是任何一種,於是把自己歸為同性戀,但因為克里斯多夫給他的情感衝擊太強烈,以致於他無法接受任何人(或者被他歸類為任何女性,因此排拒跟瓊發生關係)走進他的生命。在他眼裡,早已認定「心中的克里斯多福」(不是跟他相處但又不告訴他病情的他、不是二戰期間製造的機器、不是二戰後被改良的他)才是他心目中的歸屬,而他初遇的克同學(?)不過是啟發點罷了。而對於瓊,我倒覺得是一種,先是一種「英雄惜英雄」的心態,又意外發現合得來,對於世上難得有這麼契合又願意對他好的人,他想用他的方式保護這位珍貴的朋友。面對每一個人,我們總是習慣在他的感情裡添上一筆性向,但,為何人一定要有特定,甚至擁有性向?
故事劇情:7
氣氛營造:6
演技表現:6
題材鮮度: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