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迷影評 | 《單身動物園》─ 永恆愛情的真諦

《單身動物園》The Lobs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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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ector: Yorgos Lanthimos
Writers: Yorgos Lanthimos, Efthymis Filippou
Stars: Colin Farrel、Ben Whishaw、Rachel Weisz、Angeliki Papou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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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動物園》─ 永恆愛情的真諦
　
「我想變成龍蝦」
　
在一個沒有配對成功即會變成動物的未來世界裡，單身的人會被抓進配對所強制找尋伴侶，門當戶對、興趣嗜好相同，當以為那些共同特徵是成為伴侶的唯一條件，但殊不知背後是由多少謊言組成，為求不變成動物，人可以互相欺騙，甚至冷血捕捉，只為在這倒數45天內得到一絲苟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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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開始，45天內沒配對成功，你就會淪為一種動物！」
　
但配對成功是一件好事嗎？在看似一個相愛滿溢的配對所中，在一起的伴侶雖表面甜蜜，但互動卻看似生疏。在單身時，每天獻上所謂的社會教育，講述一個人究竟會面臨怎樣的危險，誇張的手法、充滿性暗示的舉動，無一是更凸顯偏差的價值觀。在《單身動物園》中，非常極其運用了「單身便是狗」的道理，但單身是一種罪嗎？還是只是人類自行加註的偏見；相反，電影中卻利用反烏托邦式手法來表達伴侶的可笑性，如開頭可以看見一位女子射殺了一頭驢，而那頭驢真正就是女子的情人，儘管成為了動物，人類還是有殺生之權的處置。而為了真愛，人也可以為之便其動物。45天的限制，其實也變相成為一個單身種族的毀滅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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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可以適應」
　
《單身動物園》是曾執導過《非普通教慾》、《非普通服務》的希臘導演Yorgos Lanthimos最新力作，攜手英國男星Colin Farrel、Ben Whishaw，女星Rachel Weisz和也曾經出演《非普通教慾》的大姊Angeliki Papoulia，一如既往地詭異風格，導演最擅長就是這種極權規則下的反諷，不論單身還是伴侶世界，終究難逃一死，看得見的愛未必好，因為愛本身就是盲目的。電影中我們可以分為兩個階段，一是單身就是罪，二是伴侶就是罪，一種強大的對比隔閡出同一個世界中的兩種價值觀，而在這價值觀中間的橋樑即是利益的交換，飯店人員的幫助、母豬松露的掩飾(松露味其實就是公豬的賀爾蒙！)，在看似有條的規矩之下，其實也在無形之統治的內裏，伴侶世界的飯店管理、單身世界的領袖負責人，衍伸出另一世界的犯罪集團。雖然一樣有規則，但不變的是酷刑、殺戮、集權的，你說愛情應該是自由的，但隨著電影你會無形發現這真正是現實世界那無形的枷鎖。誰是真愛？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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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看過《非普通教慾》的觀眾，一定能在《單身動物園》中找到不少的趣味。《非普通教慾》的英文片名叫《Dogtooth》，利用一顆已換過牙再也掉不下來的犬齒，來描述一個極權家庭的歪斜教育，過度的保護反倒成了最無知的幫助，而在《單身動物園》之中，此次卻用將《The Lobster》來比擬愛情的盲目，這次從牙齒轉變到了眼睛，利用最後一段小黑幕來更顯諷刺所謂烏托邦世界的荒誕弊病，就算是人，就算是動物，在一個規範伴侶當道的社會，我們也不成了低等動物任由他人處置。在電影我們聽見類似希區式弦樂，營造出詭譎之感，並結合妻子、愛人、服務員日記式的三人旁白，更是新鮮，而導演多處使用留白的方式，雖看似血腥殘忍，但在呈現上卻不留一絲血跡，如當冷血女被拖進變形室時，又或男女雙方瞎眼的時刻，沒有精細的過程和情境，只留給自行觀眾想像。有幾段特別的處理讓人想起《非普通教慾》相似橋段，如領袖友人在彈古典名曲《愛的羅曼史》時，男女主角正在熱吻，讓人也聯想起《非普通教慾》中隨著不斷重複的吉他旋律，跳著只為讓父母歡愉的呆板機械式舞蹈，冷冽的風格、對稱性的構圖、多處固定鏡頭的描寫，加上面無表情的冷淡，保護的好，他們快樂嗎？獲得愛情，他們也快樂嗎？
　
《Dogtooth》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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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最後呈現開放性的可悲結局可謂相當有意思，你可以發現男主角拿著剪刀對著鏡子瞄準鏡子，另一方面對剪心愛的女子隨著服務生的聲音和窗外的車移動著她的視角，而你是否想過最後一段小黑幕究竟是誰的視角？也許是男的，他為了愛情而瞎，是一種悲鳴也是一種欣慰，悲鳴的是他仍究逃不過這社會門當戶對的法則；欣慰的是這冰冷的世界中仍有一份真摯的愛情。但或許是女的沒瞎，我們就得反溯到當時領袖帶她去醫院，雖然醫生明說「她瞎了」，但那幾天短暫的黑暗，卻搞不好是當時領袖給他們愛情的試煉，直到最後重見光明，但一切卻以為時已晚。而另一方面也許是女的，或許這就是他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只為等著愛人再次回到他面前，只可惜在她無盡等待的同時，卻只換來再也回不去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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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你一定會問，龍蝦從來沒出現過，為何要取名叫《龍蝦》呢？那麼你總算走進導演精細安排的巧思中，雖然電影中從來沒出現過龍蝦，但實質上他雖為人，但最終也成為了龍蝦。龍蝦擁有著藍色的血，而通常有著藍血的物種都被稱為最高貴的物種，關於「深海龍蝦」的介紹：
　
「深海龍蝦是瞎的。他們不能看到清晰的圖像，但能在夜間時感受到對方的舉動。」
　
不管他或她有沒有瞎，或許一切都只是愛的考驗，即使變成了龍蝦，就算看不見對方，他們依然能感受彼此的心，不論經歷多少苦難，也依然繼續深愛著彼此。
　
而「龍蝦」或許才是這永恆愛情的真諦！
　
Nick Cave & The Bad Seeds/Kylie Minogue - Where The Wild Roses Grow